2008年2月15日 星期五

Taiwan Mobile Madical Mission~4th day

日期:2008/02/14
區域:Ngwenphisi(Manzini)
場地:恩瓜比西技術團分團電腦校外教學中心
天氣:晴,午後轉陰
個人協助項目:機電器具及桌椅搬運、安置與電源測試、統計用餐人數、與當地護原協調他們的責任範圍、電子器材問題連絡與協助處理、注射協助與已注射幼兒觀顧、分藥與包藥等。
心情寫照:忙進忙出的處理醫師器材電源問題的機電工。到達恩瓜比西技術團分部的電腦校外教學中心時,首先就是急於處理牙醫師和醫檢師的電源問題,以及空壓機的轉運問題,進進出出的盡已所能幫他們安置至最好的狀態,但一位牙醫師還是在沒有特別注意電壓問題的情況之下,在插電之後將自已帶來的一個電子醫療器材用壞,而空壓機也因為只有單向出口而無去支援兩位牙醫師使用,經過打電話和團長討論之後,決定請林老師親自出馬來現場幫忙處理這些問題,空壓機很快的獲得解決,但是他們那台燒壞的電子器材他必需帶回Ezulwini再做更完善的修理工作。
衛生部官員找我作為與當地護理人員協商和問題處理的窗口,對於他們想要介入分發號碼牌的動作,我直接的制止他們這種太過於主動的行為,告訴他們這個醫療和平團體有自已的做法,沒有必要我們不會請他們太過度的介入主導的工作,恩瓜比西的護理長也過來和我交換意見和名片,我個人表示希望透過分發號碼牌的事件之後,請他們多做配合的工作,不要太過於影響路竹會的自主性,當時被其他護士誤以為我就是這個團隊的經理,還有一次在牙醫診間遇到疑問和溝通上的問題並不是直接跟牙醫師反應,而是跑來找我,我和她進去診間告訴她可以直接和賴醫師進行溝通,我和醫師只是伙伴,不是上下層級關係,更何況醫師自已也都會說英文,有問題就用英文直接溝通就好,不必再來找我,說實在話,我在這整個過程最重要的工作是調查所有人的午餐而已,其實角色並沒有那麼的重要。
遇到一位遠從後山走路過來的老先生,真不知道到他是怎麼問,問到我們在聊天的「角落」,而當時我正和會長聊到有關史瓦濟蘭愛滋病有個案恢復健康的個案,當時誤以為這位老先生是當地的什麼民意代表,看會長還拿名片給他自我介給,結果這位老先生只有一個目地,他告訴會長:「我很高興你們醫療團可以來這裡為我們服務,我是住在那山後的人,我太太行動非常的不方便,可不可以請你派一個醫療人員去為我太太看個診。」會長回答:「現在大家都還在忙,如果傍晚之前我們完成目前的工作,就去看你太太,但如果不行的話就沒辦法去看她。」我看到這位老先生一臉非常的無助和無奈,而我當時真的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心酸和困惑,所謂的「行動」醫療團就是自已是一邊走一邊進醫療的工作,也是給所到之處可以自已「行動」到醫療場地的人所使用的一種服務,對於不能「行動」的人完全沒有功效,換句話說,行動醫療團並不能提供無法行動者相關的醫療服務,這想想是有點諷刺的,原來我們服務的人大多還是有力氣可以自行走路來的人,其健康狀態也絕對是比無法走路來的人還要好,那我們真正要關心的那群弱勢真的是我們在看的這一群人嗎?還是真的是有行動醫療團所嚴重忽略的其他弱勢呢?而且是我們的行動永遠到不了的地方、永遠看不到醫不了的病患,也就是我們的行動已經受限在某一種特定的人群和被安排好的地點,並沒有那麼的「行動」。當會長告訴這位老先生之後,他真的就在那邊等,等著傍晚的到來,當我們都在收東西時,他又來問:「能不能有人可以到我家去看看我太太,他無法行動,請你們上去看看她吧!」我看到是一種驚訝和心酸,驚訝的是他對我們的信任和我們傳達給他任何訊息的極大期待,心酸是當我看到他求助的眼神時,想想正在運作的行動醫療團原來就是指它是一個能提供「能行動者」的醫療服務而已,並無法讓真正需要而無法行動的人來受到它的照顧,如高大哥的提醒,當初如果真的沒辦法有人上去替他太太看診,那多一句關心病情的話也很好,甚至能夠問他相關的症狀,做出最為簡單的判斷開個藥讓他先帶回去服用也可能暫時的解決他的憂慮,為什麼我們當初在場的人就是沒想到呢?真是愈想愈覺得慚愧。
或許行動醫療這種組織行動真的有很多的意義,對社會也有很多正向的幫助,但也還有很多方面是需要一再省思的,要如何處理蜻蜓點水的負面印象和受限於「行動」的問題(如上所言,只能提供能行動者服務的問題),對缺乏醫療資源的當地人而言,一個可以永續且持續發展的醫療制度或者行動,以及透過類似公衛護士這樣的角色去做家庭訪視和疾病視查,有效的記錄何者需要治療,提供可以下訪視病患的醫師一些相關資訊,這對這種落後國家在目前而言才算是有意義和有實質幫助的(不過這前題也是要有醫師願意犧牲自已去做這樣的工作才行,有點理想化),不要過度的使用當地台灣那麼先進、西方化和現代化的醫學思維,對於這種國家我們必需讓自已的經驗回到早期的台灣社會,公衛護士定時的探訪、藥頭定期的送藥,衛生所醫師定期的由護士隨同到需要的人家看診,讓原始的社會使用原始的方法,如此或許對他們才會有意義,我想如上述這些可以想像的問題必然也會是每一個和平團體和醫療團體所需要深刻思考的課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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